她排練結束 我去看她 六月的上海熱得很不體面 她下台 和三四個人打招呼 而後坐我旁邊 這之後呢 發生了什麼 被我丟哪了 她問我 人們是如何塑造不存在的東西呢 我答要不要吃棒冰 一七年是鹽水棒冰與鍾薛高之間的鐵西區 我在裡面大喊燙 她哈哈笑 說大概這就是 不僅如此 以後你還會裝小孩兒 也總有人樂意把你當小孩寵 那時你才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啦 我說我本來就是 能做小孩說明有人愛你 就像再過許多年我的父親會死母親那樣 他能處理得很好 因為從那以後他只能做大人了 因為我也不愛他 沈默 期間她給人簽名 簽在海報上大腿露出的那一大截上 好像那樣就能多遮去些 助理過來給她摘耳返 原來一直是戴著的嗎
她晃 我講她說話像綠子 她就講我是不是只看過這一本 沈默 她蹦下去 說她本來就是 你可以想像她要是有朝一日從欄杆邊跳下去 也會是用同一個姿勢 像在冬日午後跳下一個鞦韆一樣跳進海裡 為何記憶裡的事物總是這樣過於輕盈 像昨晚用來封碗口的保鮮膜 不是撕得太多就是太少 剛剛好的又起摺子
寫於 一八年前後
改於 二三年年末